结婚六年后，傅景川开始厌倦了，想要分开一段时间，重温那种初恋的心跳。他选择了我的学妹作为他的新欢，而我则选择了他的哥们儿。
在我们电话里互道晚安之后，却在酒店意外相遇了。
“我只是送学妹回酒店，她喝得有点多，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待着。”他这样解释道。
我也正愁着找理由，于是指着旁边的他哥们儿说：
“他也是醉得一塌糊涂，好歹是你兄弟，我也不能把他扔在大街上不管。”
气氛突然变得尴尬，他哥们儿打破了沉默：
“我们四个不如一起订个房间，还能享受优惠呢。”
他气得脸色都变了。
三个月后，他和学妹的关系结束了，他想要回到家庭，和我生个孩子。
电话是他哥们儿接的：
“这边还没断干净呢，她刚刚怀孕了。”深夜时分，我拨通了傅景川的电话。
“今晚你打算回家吗？”
“咱们不是约定了分居三个月吗？”
“嗯。”
“生气了？分居是医生的建议，我们的婚姻出现了问题，应该听从医生的，你再坚持一下，对我们都有好处，可以吗？”
“可以，那你今晚会在哪里？”
“我在陪我兄弟庆祝生日，周煜，你认识的。”
我愣了一下，他似乎忘了今天也是我的生日。
“晚安，早点休息，亲爱的。”
“晚安。”
电话挂断后，我呆呆地看着手机。
旁边的人终于按捺不住，轻轻捏了捏我的腰：
“还继续吗？姐姐？”
我这才回过神，低头看向那个正在和我说话的男孩。
“你今天生日吗？”
我问他。衣衫不整的我，裤子脱到一半，脸颊泛起红晕，这一幕让我感到深深的罪恶感。
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，然后忍不住笑了。
“对啊，我今天生日。”
“我记得你半年前才庆祝过。”
“没办法，我老公太宠我了，要给我过两次生日。”
说完，我们陷入了沉默。
傅景川可能忘了，半年前那次和我吵架后，他消失了一整晚，就是借口周煜的生日。
周煜坐起身，点燃了一支烟，瞥了一眼自己的身体：
“现在怎么办？”
“我叫了外卖。”
“在我们那儿，点外卖可不用脱裤子，姐姐。”
他有些不高兴地开始穿裤子。
裤子刚穿好，外卖就到了。
“这就是你点的外卖？”
我看着塑料袋里的小盒子发呆，看到上面写着3mm带凸点，心跳了一下。
“吃吗？”
“靠，这外卖还真得脱了裤子吃。”
他扔掉烟，一只手把我抱起来，让我挂在他身上，然后一脚踢上房门。
一点也不像他今晚喝醉时那柔弱的样子。
我们一路亲热到沙发上，他把我放在他的腿上，埋在我的后颈，亲吻我的肩窝。
“他也亲过这里吗？”
“谁？”
“他。”
“可能吧。”
我今天也喝了不少酒，没喝酒我也不敢这么疯狂。
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惹怒了他。
原本温柔的他，突然在我唇上咬了一口。
我痛得哼了一声。
他在我耳边轻笑：
“姐姐，我都还没开始呢，这就受不了了？”
被他的话刺激到，我的耳朵烫得厉害。
他的手机就在这时响了起来。
看到屏幕上显示“傅景川”三个字时，我的心都颤了一下。
他一只手扶着我的腰，另一只手接起了电话。
“别……接。”我一把抓起手机，本意是想挂断电话，却不小心按到了接听键。
他看着我，脸上挂着笑。
“姐姐，你玩得挺花哨的嘛，喜欢这种玩法？”
“才没有。”
话音刚落，他就按下了接听键，还打开了免提，把手机放在我旁边。
“周煜，兄弟，有件事要麻烦你。”
是傅景川的声音。
“啥事？”
他说话的时候，我紧张得咬着嘴唇，不敢发出声音。
“如果冯娇给你打电话，你就说我和你在一起。”
听到这话，我悬着的心彻底沉了下去。
“哦？又在外面浪了，不怕她和你离婚？”
“唉，别提了，小姑娘难缠得很，还得再来一次。冯娇不敢和我离婚的，她听话得跟狗一样。兄弟，你呢，今晚生日没带妹子去酒店？”
“我？”
周煜瞥了我一眼，笑得很坏。
然后故意顶了我一下。
“她在偷听呢？”
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做，差点从他腿上滑下去，哼了一声。
电话那头的傅景川“噢”了一声。
“卧槽，那不打扰你了兄弟。”
“好的。”
周煜挂断电话，眼神湿润地盯着我。
“姐姐，你弄疼我了。”
“啊？哪里？”
“哪里都疼，你不亲亲我的话，我觉得自己只是你的工具，不对，是你们俩的工具人。”
这委屈的眼神谁能受得了。
“当然不是。”
我主动吻上了他的唇。
“不是？那姐姐会和他离婚吗？”
我没回答，他明显不高兴了。
我不明白他哪来的占有欲，今晚对我来说是一场报复，对他来说我只是他玩过的众多女生中的一个，各取所需。
要求别的就过分了。
“不回答，就没下一次了。”
“别……”
我痛得想站起来，却被他狠狠按了下去。
随着感官被放大，疼痛和后悔，我的情绪逐渐崩溃。
我哭了。
他一下子愣住了。
“对不起，我有点失控，弄疼你了？”
“我得回去了。”
“睡了我就走，那我怎么办？”
“你都这么大了，可以一个人睡觉吧？”
“好好好……你他妈。”
我有些狼狈，干脆收拾好东西，跑出了酒店。傅景川周六一早回到了家。
他带我到他父母家共进午餐。
一路上他心情似乎不错。
他那好几年没更新的歌单，现在全是最新的流行歌曲。
“怎么突然喜欢这些歌了？”我好奇地问。
他愣了愣，回答说：“可能是公司助理更新的。”
接着他把歌曲换成了我们以前常听的老歌。
“周三那天怎么突然想我回家？是想我了吗？”
“有点吧。”我回答。
但他似乎还是没记起，那天是我的生日。
“你看，我说分居有好处吧，以前我们在一起都不怎么说话。”他说。
我苦笑了一下。
到了他父母家，我们刚到门口，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甜美的笑声，逗得老人家哈哈大笑。
“傅哥哥！”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跑到院子里，直奔傅景川。
她眼里只有他，完全没注意到我。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傅景川皱了皱眉，还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。
我打量着这个女孩，是她吗？
最近和傅景川走得很近，让他心情大好的女孩。
确实长得很漂亮。
“奶奶说今天包饺子，我闻到香味就过来了。”女孩兴奋地说，然后才注意到我，“你是姐姐吧？”
“叫嫂子，没规矩。”傅景川纠正她。
“嫂子叫得太老了，我就叫姐姐。”
原来她叫孙蕊，今年24岁，是傅景川爷爷战友的孙女，刚从美国大学毕业回来。
回来后就在傅景川的公司工作。
她比我小4岁，但看起来，我好像比她老了10岁。
我在厨房包饺子时，孙蕊一直围着我，让我教她包饺子。
“你能不能别去烦你嫂子。”
傅景川似乎不太高兴孙蕊离我这么近。
“不烦姐姐，那我去烦你吗？傅哥哥。”
“一边去。”
“哼，就要，就喜欢姐姐，姐姐贴贴。”
这斗嘴的场面，我都有点想嗑他们这对CP了。
“姐姐，你性格这么温和，怎么能忍受傅景川那个火爆脾气的人，他脾气太差了。”
“啊，还好吧。”
“好什么好！我写策划书错一个字，他都要叫我去办公室训我，还打我手心，你得管管他，姐姐。”
这信息量太大了，我一时语塞。
我突然想起大学时和傅景川认识，就是因为一起写的活动方案我把他名字写错了，他硬是揪着我半个月不放。
又严肃，又凶，还把我吼哭过。
但我哭过一次后，他在我面家宴落幕。
傅景川驾车送我归家。
孙蕊却占据了副驾驶座。
「姐姐，我口红掉了，补个妆，不介意吧？」
我站在车旁，陷入沉思。
我记起她从傅景川房间下来时口红就掉了，她在我面前补过一次。
「什么品牌的口红这么不耐用，得避坑。」
我耐心地等她补妆。
「去后面坐。」
傅景川却不耐烦了，让她下去。
「凶巴巴的，知道了。姐姐你看他。」
「温柔点，别把人吓哭了。」
孙蕊不情愿地坐到了后座。
一路上，傅景川话多了起来，问我这几天的行踪，吃了什么，还想去什么地方，外人看来是细致入微的关怀。
孙蕊想插嘴，却被傅景川喝止。
我静静地享受傅景川的关心，心里却乱成一团。
他真的爱我吗？
看不透。
我满脑子都是周煜那晚在我耳边的甜言蜜语。
第一次知道在床上可以称呼哥哥、姐姐，全家上阵。
真是忙啊。
难怪他前女友分手后还想要，好评如潮。
周煜确实厉害。
「在想什么，听到我说话了吗？」傅景川把我从思绪中拉回。
「啊，你说什么？」我回过神来，「你不回家？」
「我下午有个会。」
「我记得你今天没会。」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。
傅景川沉默了。
「你又开始了？又开始监控我？
「医生不是说让你放松，不要想，不要看，专注自己的生活？
「你又让秘书发我的行程，我该怎么办？」
他有些崩溃。
我愣住了，孙蕊还在车里，看着我们争吵也不敢说话。
「对不起，是秘书月初发给我的，我删了，但是……我也不知道怎么记住了。」
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变成这样了。
这两年，我变得敏感多疑。
每个月都让他秘书给我发他的行程，只要他不接电话，又不是行程上的工作时间，我就会不停地打电话。
然后和他无休止地争吵。
吵完后我自己都觉得不对，又开始后悔，向他道歉，卑微地求和。
看了心理医生后，医生让我不要监控他，不要查行程，不要查手机，我开始努力克制。
我删了他的行程表，强迫自己尽量不要给他打电话，发信息，不看他手机。
但他总是消失几天，我快疯了。
「这个会是昨晚才定的，你当然不知道。」
「好了，你先回家休息，我工作结束后回来带你去演唱会。」
「好。」
感觉被人看了笑话，我匆匆下了车，挥手告别。
刚到电梯口，拿出手机，却发现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。
「你好烦，你昨晚为什么不戴，去给我买药。」
我看着消息足足呆了一分钟，才发现这不是我的手机。
傅景川的。
我的心脏有些发麻。
傅景川很快回来拿了手机。
「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？生病了？」
他的手机密码我不知道，他很确信我没看到。
他也没想过锁屏，能看到刚发的消息吧。
「可能有点低血糖了。」
他也没怀疑，我刚到家就收到了他点的葡萄糖、药品，还有奶茶什么的，一大堆。
难为他这么多年还记得我喜欢蜂蜜柚子茶。
可是我减肥、戒糖，早就不喝奶茶了。
在家我拿出手机，点开周煜的头像，全黑的头像，跟我每次见他一样，都是晚上。
犹豫半天还是发了一条信息。
【你睡醒了吗？】
屏幕上出现个红色感叹号。
OK，我被删了。哎呀，我就这么没魅力吗？
傅景川好像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。
和一个小伙子睡了一觉，第二天就把我拉黑了？
越琢磨越气，我忍不住又点了添加好友。
周煜那边几乎是秒通过。
【？】
【你醒着吗？】
【？我都三天没醒了，再不醒我就躺棺材里了。】
这天的聊天就这么尴尬地结束了，我不知道该说啥了。
【加了我你咋不说话？】他又问我。
【为啥拉黑我？】
【怕被一个坏女人耍第二次。】
噢。
这下我真没话接了。
「那你现在在忙啥？」
「赛车呢。」
「我能去找你不？」
「别来。」
「哦。」
「你来干啥，你不是还不想离婚吗？」
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嘛。
我就是想干点啥，让我暂时忘掉焦虑，不去想傅景川和孙蕊在办公室补妆的事。
「怎么又不说话了？」
「你这样让我很难做啊，傅景川是我哥们，从小玩到大的，他要知道了，我死定了。姐。而且他有钱，长得也帅，你们俩何必来折腾我呢。」
「可是，你比他帅多了。」
他立刻给我发了个定位。
「烦死了，来吧。」
「但只能聊天。」
「行。」
我穿了件性感的吊带裙，打了个车就过去了。
一路上，山风呼呼地吹，我清醒了不少。
我开始后悔了。
他和他朋友赛车，那不是很多人会看到我？
别人问我是谁，我怎么回答？
他是傅景川的哥们，那些人应该也认识傅景川。
等我纠结得要死，想要退缩的时候，已经到了。
我想既然来了，就打个招呼走人，他们带我去找周煜的时候，那边围着一大群人，好像要打起来了。
「周煜，你姐来了。」
话音刚落，那边终于安静了。
「你在忙啊，那我先走了。」
我想随便找个借口溜了。
他从人群里站起来，看着我，一脸委屈：
「姐，我被打了，这儿好疼。」
他指着自己的手。
我这才发现他脸上、手上都是血。
这是啥情况？
「别打了，我报警了。」
我站在周煜前面，让那些人住手。
那些人抬头看着我，一脸震惊。
「不用。」周煜拦住我手机，「别报警。」
「他们都不讲理，我们走。」
那群人更震惊了。
「卧槽，演技派，演技派。」
「服了服了。」
……
周煜瞪他们一眼，他们都不敢说话了。
我带周煜去酒店，帮他处理伤口。
他一直盯着我看，看得我浑身不自在。
「你老盯着我干嘛？」
「我在想你胆子这么小，今天怎么敢站在我前面，不怕他们？」
「怕啊，但总不能不管你吧。」
「哦，姐你心疼我啊？」
「也没有就是……」
「吻我。姐。」
嗯？
「不是说只聊天吗？」
「床上聊。」
他疯狂地吻住我。
我也热烈地回应他。
还把包里的口红试了一支又一支，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。
「口红啥味？」我问他。
「辣得要命，要了我的命，姐。」
他不顾身上的伤，一遍又一遍地问我：
「舒服吗？舒服了就别回去找他了。」
「好。」
小伙子体力就是好，被打成这样，还能折腾到大半夜。
最后就是睡过头了。
醒来的时候已经早上六点了。手机里未接来电的数字都快数不清了，大概几十个吧。
都是傅景川打来的。
这电话的数量比他一年里给我打的还要多。
周煜还在沉睡，我关门时，隐约听到里面手机摔落的声音。
我还是决定打车回家。
刚换好鞋子，就看到傅景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。
听到我的声音，他才睁开了眼睛。
“昨晚你去哪儿了？”
这是我第一次感到有些慌张。
“出去约会了。”
我半真半假地回答。
他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：
“你能和谁出去约会？我知道最近工作忙，可能忽略了你，但你没必要为了气我而撒谎。”
我没有说话。
他确实很忙，忙到和小姑娘有了“第二次”。
“我问过雯雯了，她说你在她家过夜。
下次看电影别看到那么晚，她都有男朋友了，你在她家过夜不合适。”
我的动作停顿了一下。
雯雯是我的闺蜜。
每次和傅景川吵架，我都会跑到她那里。
我只是没想到傅景川真的去问了。
更没想到雯雯居然帮我圆了谎。
有时候我甚至想，干脆破罐子破摔，让他知道了也好，撕破脸，彻底结束这一切。
但我又觉得这样太便宜他了。
他一句腻了，玩弄了一个又一个小姑娘，凭什么我要让他过得舒坦。
离婚？
我不会离婚的，我就要和他互相折磨。
“你今早是从酒店直接过来的吗？怎么这么早？”
“酒店？你在说什么？”他的表情变得紧张。
“说错了，公司。”
“嗯。”
“真搞不懂，你一个总裁老是通宵工作，需要那么拼吗？”我笑着问他，
“梁姨说你这个月好几个晚上没在家，只能是在公司了吧？”
我和傅景川分居了。
他住在离公司近的市区。
我怕他照顾不好自己，给他请了阿姨，还亲自过去给他送些吃的穿的。
每次过去，梁姨闲聊时总会有意无意地透露他的行踪。
“你又在监控我？娇娇，不是说好不这么做了吗？”
“我没问，我只是过去送东西，是梁姨自己提的。”
他显然不高兴了。
“你知道吗？你越是这样，我越是对你提不起兴趣。哪个男人能对着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硬得起来。”
我愣在那里。
“那对谁硬得起来，小姑娘吗？”
他也愣住了。
“你在说什么胡话？”他拿出演唱会的票，“昨晚的演唱会，等了你一晚上，电话也打不通，我托人买了今晚的。傻。”
“谢了。”
“本来要陪你去，但我今晚有个局。”
“好。”
他撒谎了，他今天穿得这么休闲，就是为了陪我去看演唱会。
至于为什么不去，大概是因为生气梁姨透露了他的行踪。
他不高兴了。
果然，他刚走，梁姨就告诉我被他辞退了。
他走后，我拿着演唱会门票发呆，最后给雯雯拍了照发过去。
【演唱会，去吗？】
【祖宗！！！你还知道给我发消息，你昨晚去哪儿了？吓死我了。】我和雯雯一同参加了演唱会。
她批评我太疯狂了，竟然敢在外面过夜，而且事先没告诉她。
傅景川给她打电话时，她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，生怕说错话暴露了真相。
“你昨晚到底和谁在一起？”
“周煜。”
“周煜？天哪，是傅景川那个浪荡不羁的哥们吗？”
雯雯觉得我疯了，怎么会去招惹周煜。
“傅景川又在外面玩了吗？”
“嗯。”
“这是第几次了？”
“记不清了。”
雯雯叹了口气：“难怪你这么疯狂。”
“你说他不爱我了，但他对我还是那么细心，每次出差都会给我买好东西，我一不舒服他就买一堆药，紧张得不得了，除了我爸妈，没人像他这样对我这么好，但他又不碰我，为什么要去睡别的女人？”
“可能是因为心疼你，怕你受伤。”
雯雯看着我：“我只是讽刺他，你真的相信那个渣男的话吗？他多久没碰你了？”
“两年多了，记不清了。”
“天哪，那你还不打算离婚？”
“我想离婚，只是不甘心。为什么让他过得舒服？”
毕竟我们从大学一年级到现在，已经十年了。
毕业那天，他在草坪上激动地向我求婚，说我是他心中的仙女，那一幕仿佛就在昨天，怎么现在他却说我是不讲理的疯子？
“你为什么不找他好好谈谈？”
“他说他很忙。”
“再忙也能抽出一两个小时吧，还有不要再和周煜接触了，他父母黑白两道都有势力，很可怕，可以随时让他的女朋友消失。”
“嗯。”
整场演唱会我都心不在焉。
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。
我拿出手机，准备删除周煜，但又想他可能已经把我删了。
于是我试探性地拍了拍他。
结果成功了。
【干嘛？】
他立刻回复。
【按错了。】
【无聊了，想起你的工具了？你的工具今天没空，不约。】
这么冷淡。
我根本没想和他约。
【那我们互删吧？】
【……】
【我今天真的没空。还有，你知不知道，女生太好色对身体不好。】
【不知道，那再见？】
【再见个屁，你到底在干什么？】
【看演唱会。】
【那你等着吧。服了。】
我不知道他让我等什么，大概是要删除我吧。
无所谓了。
我也把他删了。
他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。
他不是什么好人，我也不是。
挺好的，各取所需。
说删就删，没有负担。
想了想，我还是给傅景川发了信息。
【今晚能回家吗？想和你谈谈。】
不管是离婚还是继续各过各的，总得找个解决办法，不能这样下去。
【好，我去接你。】
看完演唱会，我站在路口等傅景川，刚看到他的车，手机却响了。
“姐姐，回头。”我一转身，就瞧见周煜骑着赛摩托，逆着阳光站在那边。
他带着笑容朝我走来。
不是刚刚互相拉黑了吗？
怎么又来加我好友？
他伸手想摸摸我的头，我被吓了一跳。
赶紧躲开了。
就在这时，傅景川的车停在了我面前。
周煜的笑容凝固了，傅景川也摇下车窗盯着他。
「你怎么会在这里？」
傅景川问周煜，周煜没回答，只是看着我。
看我干嘛？
「他，他来接我的。」
雯雯一脸迷茫地站在旁边，最后还是承担了一切。
「你们俩，怎么认识的？」傅景川疑惑地看着他们。
「偶然遇到的。」
整个过程，周煜一句话也没说，只是一直盯着我。
我坐进傅景川的车，透过后视镜，看着他在那里抽烟。
「你在看什么呢？」
傅景川问我。
「没什么。」
「你让雯雯少跟周煜来往，她有男朋友的，那个周煜也太变态了，最近好像勾搭了一个已婚妇女。」
「已婚妇女？」
「对啊，他说他迷上了一个快要离婚的已婚妇女，问我怎么办。」
「哦？」
我吓了一跳，手开始颤抖：
「你怎么说？」
「我能怎么说？小心别被骗，别被发现就行。他天天那么爱玩，这是他应得的。」
我！！！
我没看周煜的朋友圈。
没必要了解他。
听傅景川这么说，我通过了周煜的好友申请，翻看了他的朋友圈。
五分钟前发的一条。
【我可以被三个女人骗，但绝不能被一个女人骗三次。】
傅景川评论：【兄弟，你也有今天，哈哈哈哈。】
我正看着，一只手伸过来要拿我手机，我本能地躲开了。
「我用你手机导个航，前面暴雨堵车了。」
傅景川惊讶地看着我：「你这反应好像手机里有秘密。」
「不是你说要尊重彼此隐私吗？我来导航吧。」
我打开手机，把周煜删了，然后慢悠悠地打开地图导航。
坐在他车上，我突然想到，以前我要拿傅景川手机，他是不是也是这种心情？
被吓到，冷汗直流。
即使删掉了，手机被别人用的时候还是没有安全感？
最后我和傅景川还是没谈成。
因为他中途接了个电话，把我送回家后又出去了。
「我很快就回来。」
「好的。」
他说的很快就回来，结果凌晨五点才回来。
我在沙发上一直等他，他回来时我醒了。
他问我，昨晚想跟他谈什么？
我说我忘了。
我不是真的忘了，只是错过了那个时机，觉得没必要了。
他也没多问，就去上班了。
我一个人躺在家里，雯雯给我发信息。
【那个周煜疯了，问我你什么时候离婚。】
【快了。】
【重点是这个吗？重点是周煜就是疯子，他想干嘛啊，破坏别人家庭？】
【也不算破坏吧，已经够烂了。】周末又来临，是时候去拜访傅景川的双亲了。
傅景川像往常一样，早早地就来接我。
我没想到他们家会这么热闹非凡。
当我看到孙蕊时，我还算保持了冷静，但当我看到周煜时，我简直惊呆了。
「你来这里干嘛？」
「你来这里干嘛？」
我和傅景川几乎同时发问。
「你们夫妻俩真有意思，这么不欢迎我？」
傅景川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。
气氛突然变得异常尴尬。
「我当然是来看你的。」
周煜的话让我吃了一惊。
幸好他最后拍了拍傅景川，似乎是在和他说话。
「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，你还是自己玩去吧。」
「哦？咱们兄弟一场，我只是关心一下，你那晚的事情处理好了吗？」
傅景川瞪了他一眼，警告他不要乱说话。
周煜看起来一脸无辜。
「姐姐，他欺负我。」
「别叫姐姐，叫嫂子。」傅景川看起来很头疼。
「哦，嫂子。」周煜对我笑了笑。
「嫂子，我好像还没有你的微信呢？」
「别去烦你嫂子，她不会加你的。」傅景川瞪着他。
「哦。」
等傅景川走开后，他悄悄地对我说：
「嫂子，他知道我们私下里亲得嘴都烂了吗？」
「你！」
「唉，又被你拉黑了。」
「一觉醒来发现被你拉黑了，天都塌了，姐姐。」
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，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。
然后吃饭的时候，我才明白他来这里的目的。
原来傅景川的爷爷有意撮合孙蕊和周煜，所以邀请他们来家里吃饭。
还让我们也帮忙撮合。
我真的感到眼前一黑。
「挺，挺合适的。」
除了这个，我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「算了，周煜就算了，孙蕊以后我会帮她介绍。」
傅景川显然不同意。
「那请问你要把我介绍给谁？」孙蕊在饭桌上质问傅景川。
语气里还带着哭腔。
我第一反应是，他们俩吵架了。
哦，这下有好戏看了。
「公司里那么多单身的。
「非得是单身吗？」
这话一出，爷爷都忍不住扶了扶老花镜，缓解尴尬。
「别光顾着看戏，吃饭，姐姐。」
周煜在我耳边悄悄说了句，还顺便递给我一个剥好的虾。
「周煜，你在干什么？」
傅景川明明在和孙蕊闹矛盾，却还是注意到了这边。
「剥完了才想起来我虾过敏，又不能浪费了，嫂子不会介意吧，我洗过手了。」
我真的被他吓到了，他胆子太大了。
「谢谢。」
我刚要吃，傅景川却夹了过去，一口吞下。
「你不也过敏吗？」周煜看着他笑。
「滚一边去，你给我老实点。」
傅景川懒得理他，情绪不是很好。
周煜也没再说什么。
爷爷奶奶还在劝说孙蕊和周煜多接触接触。
都是知根知底，看着长大的孩子，能成更好。
「奶奶，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。」孙蕊委婉地拒绝。
「爷爷，其实我也不喜欢她这样的。」周煜拒绝得更干脆。
「那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啊？」爷爷又问。
周煜看着我。
他一看我，我就害怕。
「少妇。」“嫂子这么温柔贤惠，跟傅总感情还这么好，真是让人羡慕啊。”
幸好他及时补救，不然我觉得傅景川下一秒就要发飙了。
“蕊蕊，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啊？”
奶奶问道。
孙蕊盯着傅景川，看了一眼，就低下头，眼泪汪汪。
“刚分手，这辈子都不想谈恋爱了。”
他们分手了？
我更惊讶了。
“啊，这好好的，都没带来给我们看看怎么就分了？”
奶奶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。
孙蕊沉默了很久，好像下了什么决心。
“他不想要我跟他的孩子，去医院打掉了，就分了。”
这下，一桌子人都沉默了。
气氛尴尬到了极点。
说实话，我也没胃口了。
她怀孕了，孩子是傅景川的。
后来就是，孙蕊哭，老人安慰。
傅景川出去抽烟，周煜看着我，我看手机。
这顿饭真是吃得惊喜连连。
信息量太大，我都消化不了。
晚饭结束，傅景川约着周煜和其他朋友去打篮球。
我不想去，孙蕊却非要我陪她去。
她说要去散心。
“你不问我他是谁吗？”孙蕊问我。
“你想说自然会告诉我。”
“算了，说了你也不认识。”她看着我，“其实我想问你，被傅哥哥爱着是什么感觉？”
她问这个问题，我都想笑了。
我怎么知道啊。
他又不爱我。
“你别多想，我只是觉得你们俩很恩爱，想知道厮守终身是什么感觉。”
“其实也没那么恩爱。”我看着她，“值得吗？为一个不喜欢你的人打掉一个孩子。”
要说傅景川也真是狠心，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。
“很幸福，至少知道怀上他孩子的时候很幸福，只是，现在他不能要这个孩子罢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我感觉她在向我宣战。
“他还没离婚啊，他老婆不想跟他离婚。”
她说得异常冷静。
“他有老婆，你还怀他的孩子？”我笑了，她怎么这么理所当然。
“可他不喜欢他老婆啊，他说他一想到他老婆就窒息。他说只有我才能给他恋爱的感觉。他是喜欢我的，我相信我和他还会有孩子的。”
我的三观都被震碎了。
爱情和婚姻，可以分开同时进行吗？
“嫂子，你不觉得名存实亡的婚姻很没意思吗？是我的话早就离婚了，为什么要赖着呢。”
她就差没报我身份证了。
“他如果真的喜欢你，怎么不跟老婆离婚娶你呢，你都怀孕了？”
我反问她。
她愣在那里，咬咬牙，眼眶里眼泪又在打转。
这一刻，我突然觉得好累好累。
前所未有的累。
傅景川显然很紧张，怕孙蕊跟我说什么。
打个篮球一直在看我这边。
刚下场，就跑过来。
“你们在聊什么？”他问。
“她在聊她计划和她男朋友再怀一个孩子的事。”
我笑着回答。傅景川狠狠地瞪了孙蕊一眼，让她嚣张的气焰瞬间熄灭。
“孙蕊，我车上有份文件，你去帮我送到公司。”
孙蕊瞅了我一眼，最终还是顺从地跟着傅景川去了停车场。
“傅哥哥。”
他们一到停车场，孙蕊就紧紧抱住了他。
傅景川却无情地推开了她。
“你们俩聊了些什么？”他质问道。
“你紧张个啥？我没告诉她是你。”孙蕊带着委屈的眼神看着他。
“你到底想做什么？”
“我想和她摊牌，让她和你离婚。”孙蕊再次抱住傅景川，“她凭什么让你养着？又老又丑，还占着那个位置不走？”
“你算哪根葱？”
“有资格说她？”
傅景川突然掐住她的脖子：“你再敢靠近她试试，信不信我把你送回美国？”
孙蕊愣在那里，眼泪汪汪。
然后她慢慢踮起脚尖去亲吻傅景川。
傅景川起初是拒绝的，但后来却搂住了她的腰：
“为什么不听话呢？”
紧接着就和她亲得口水拉丝。
“别看了。”
身后传来一个声音，一只手遮住了我的眼睛。
是周煜。
他的手掌碰到我，我才意识到自己哭了。
“怎么哭了？”
他不再吊儿郎当，声音变得柔和。
“你觉得我又老又丑吗？”
“是啊，嫂子，又老又丑，玩我绰绰有余。”
神经，他没玩我？
“那他们都亲了，我们要不要也亲一个？”
“嗯？我没记错的话，那天还要跟我互删来着？”
“不亲算了。”
我刚要走。
他拉住我：“他妈的，亲一个算了。”
他低头吻了下来，没有了情欲的成分，只是温柔地吻去我的眼泪。
“别哭了，他不值得。”
吻到动情时，他报复性地咬着我：
“嫂子，为什么非得是他，我不行吗？”
“为什么要为了他哭？”
那一刻，那声嫂子让我竟然有些心痛。
本来只是一个简单的吻，是我主动的。
他有些受不了，推开我。
“你胆子能不能别这么大，他还在那边。”
“你怕他？”
我甚至想过，如果这一幕被傅景川看到，我会有多爽。
“我怕他？我怕你。”他叹着气推开我，“压不住枪了，姐姐。”
“你把我弄成这样，我待会儿怎么打球？”
我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，也被吓了一跳。
有点太明显了。
他好像很容易亢奋。
“打什么球，棒球？”
“操，再惹我，我就把你带到我车里，今晚不让你回家信不信？”
“算了，我想起我要去给你们买水来着。”
我溜了。
他坐在花坛旁边，幽怨地看了我一眼。
“6。”我就坐在操场边上，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打篮球。
我的思绪仿佛飞到了遥远的宇宙，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。
我在回忆我和傅景川的初次邂逅，还有他第一次向我表白，以及我们第一次分手的情景……
但不知怎的，周煜的脸庞总是不请自来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。
还有他刚才半开玩笑地对我说的话：“嫂子，为什么非得是他，我不行吗？”
他那一声“嫂子”让我心如刀绞。
还没等我回过神来，傅景川已经打完球，走过来要水喝。
他站在我跟前，简洁地说了声：“水。”
孙蕊递给他一瓶水，但他视而不见，非要我给他开一瓶。
我站起身，帮他拧开瓶盖，他一口气就喝光了。
这让我想起了大学时光，每次他打篮球，我都在旁边陪伴，他总是只喝我递给他的水。
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起点。
我陪他走过了十年，为他开了十年的水。
真是一段漫长的时光。
“傅景川，我们离婚吧。”我说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他问。
“我说我们离婚。”
与其让曾经深爱的人在婚姻和爱情中挣扎，不如放手。
他没有回答，只是低下头，紧紧地吻住了我。
我也没有反抗。
想想看，我和傅景川已经有三四年没有接吻了。
即使在床上，我们也不再接吻。
或许从那时起，他就不再爱我了。
起初，他不愿意和我接吻，渐渐地，连触碰我都不愿意了。
现在，就在我们即将离婚的时候，他却想要吻我。
他吻得如此深情，仿佛害怕失去我，想要将我融入他的身体。
但我却没有完全投入。
我睁大眼睛，看到了不远处的周煜。
我的脑海中一直回响着他的话：“嫂子，为什么非得是他，我不行吗？”
他就那样站在原地，注视着我。
然后，他向我走来。
“嫂子，能给我开瓶水吗？我好渴。”
他的出现打断了傅景川的吻。
傅景川不知怎的，突然发火，一个篮球砸在周煜头上。
“开你妈，你没手啊，周煜你今天是不是脑子有病？”
傅景川也没料到周煜竟然没有躲闪，就那样站在那里。
他的额头立刻渗出血来。
“我只是想喝点水，至于这样吗？”
其他人有的去拉住傅景川，有的去给周煜包扎伤口。
现场一片混乱。
傅景川去旁边抽烟时，周煜远远地看着我，说：“姐姐，我好痛。”
“回去用冰敷一下。”我说。
“但我不想你跟他走。”
然后他就那样一直站在那里，直到傅景川走过来，把我拉走了。
傅景川来的时候，我看见孙蕊哭着跑开了。
回去的路上，我们两人都没有说话，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。
“冯娇，我们不离婚。”
“你以后可以查我的公司行程，可以查我的手机，可以每天向我报告，反正，我们不离婚。”“何必如此呢？”
“我这辈子是不可能和你离婚的。”
傅景川坚决反对离婚。
他搬回了家，说不再分居了。
不止不分居，还几乎全天候在家守着我。
甚至和我睡在同一张床上。
他试图解开我的睡衣时，我躲开了。
“怎么了，不是说想要孩子吗？”
他又想吻我，我还是避开了。
“我累了，我去客房睡。”
我发现自己开始排斥他了。
我甚至无法和他同床共枕。
周煜又给我发了消息。
【你不加我好友也没关系，我就是想知道你怎么样了。】
【我很好。】
【能不能别删我，我很听话的，就看看你的账号，不会点赞评论，也不会打扰你们。】
我本想删掉他，但看到他的信息还是心软了。
只是默默地删除了和他的聊天记录。
“你到底在和谁聊天？整天抱着手机，和我一句话都不说？”
“没和谁聊。”
“那为什么突然要离婚？”
“你不知道为什么吗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我厌倦了，我看门口的保安都比你有吸引力，行了吧。”
傅景川愣住了，思考了几秒钟。
“你那天不在家，也没在雯雯家吧？他是谁？”
傅景川盯着我，最后抢走了我的手机。
力量悬殊，我根本抢不回来。
我改了密码，但他还是试了几次后解开了。
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了解我。
我心里默默祈祷周煜别给我发消息。
但又希望他发点什么想我了之类的，直接气死傅景川。
他拿着我的手机检查了各个账号，所有联系人都是他认识的，最后也没发现什么异常。
“是没聊还是删得干净，别让我知道他是谁！”
“傅景川，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？”
“像什么？”
“像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。”
那句话还给他。
他愣在那里。
“对不起。”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，把手机还给了我。
“不过你什么时候加了周煜？加他干什么？”“给忘了。”
他似乎没话可说了。
傅景川可能真的想要回归家庭生活，他在这里待了一周，每天早早回家做饭，陪我看书，即使晚上不和我同床共枕，也会在我房间守着我入睡后才离开。
我也没再和周煜联系。
他可能觉得我在耍他，挺恨我的。
因为他每天都发一条朋友圈。
【害怕女人了。
【不会再原谅她了。
【明天就忘了她。】
雯雯截图给我看的。
“他不会真的对你动心了吧？”
我有点惊讶，但又觉得这是男生的常见套路，没太放在心上。
我以后应该也不会再和他联系了。
只是，我说着再也不见周煜，却总是偶遇他。
在早餐店，超市，红绿灯处。
但每次他看到我都像看到陌生人一样，也不会再和我打招呼。
听说他把黄头发剪了，在他父亲的公司工作了，收敛心性，不再玩了。
挺好的。
像他这样长得帅，又有钱的，追求他的女孩子多的是。
我只是他人生旅途中最不起眼的过客。
周末晚上，我因为大姨妈痛得直冒冷汗。
我忍了很久，实在撑不住了，给傅景川发消息。
【睡了吗？】
【睡了，晚安。】
然后我去敲他的门，里面没人回应。我愣愣地倚着墙边，坐了好长时间。
我打开手机，瞧见孙蕊的朋友圈更新了。
【我和黑夜有个约定。】
那是她偷偷拍的傅景川的影子。
当我打算再仔细看时，她已经迅速删除了。
所以，傅景川白天对我甜言蜜语，晚上等我睡去，又去追求别人？
正准备退出微信，又看到周煜的好友请求。
【又把我删了，你别逼我发疯，逼疯了我真去找你。】
这是几天前的，我没注意到。
我点了同意。
翻看他的朋友圈，五分钟前发了一条：
【她算哪根葱？】
是发给我看的吗？
我评论了一句：
【能帮我叫个车吗？葱哥。】
他立刻删除了那条朋友圈，重新发了一条：
【我算哪根葱。】
然后消息就来了：
「你在哪儿？」
我已经痛得没力气回复了，直接给他发了个定位。
接着发了条语音，告诉他我痛得快不行了。
「15分钟，等我。」
周煜说的15分钟，实际上只用了10分钟。
他说自己闯了五个红灯，差点见了他的曾祖母。
送到医院时，医生告诉我这不是痛经，是急性阑尾炎。
需要立刻手术。
手术需要家属签字。
我给傅景川打电话，电话关机了。
「该死的傅景川。」
我第一次看到周煜这么激动地骂人。
周煜在我面前总是显得软弱。
打不过别人，受点委屈就喊痛。
看起来很容易被欺负，他什么时候骂过人啊。
「我可以吗？我是她未来的家人。」
他的话让医生都愣住了。
最后还是我自己给自己签了字。
周煜一直守在门口，我出来时，他的眼眶还是红的。
他说他一直在想如果我死了怎么办。
「这个手术很成熟，死不了。」
医生对他也很无奈。
守到天亮时，傅景川终于发来了一条消息。
【怎么了？】
【你昨晚去哪了？】
我问他。
【我出差了。】
【你不是说不出差了吗？】
【不是你，在家也不愿意理我，你不觉得我烦了吗？我就来美国出差了。有时差，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。】
我没有再回复。阑尾炎这手术挺小的，没几天我就出院了。
傅景川连个影子都没见着，连条消息都没发。
这挺正常的，他一跟我吵架就爱玩失踪。
这几天都是周煜在照顾我。
他说虽然喜欢我躺床上的样子，但这几天看我脸色苍白地躺着，他都没兴致了。
“以后别生病了，你生病的样子不好看。”
“那谁生病的样子好看？”
他有点无奈地说：
“有时候我真想揍你。”
虽然他嘴上这么说，但还是像老妈子一样给我擦脸，擦汗，洗衣服。
出院后，我不想回家，觉得那地方让我恶心。
周煜问我要不要去他那儿，我也不想去。
最后我选择了去酒店。
打算在酒店住上十天半个月。
晚上从超市买东西回酒店，周煜看了几眼我买的购物袋里的东西，最后还是忍不住问我。
“医生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，你买这个干嘛？”
“满188减20，我习惯省点钱就顺手拿了一盒。”
“你真是的。”
周煜提着购物袋，都不敢再多看一眼。
但我真的是为了凑单。
“我建议你这段时间就别想那些事了，你不能做剧烈运动。”
“哦。”
“哦也没用，你要是乱来我也不敢。”
“你还是老实点吧。”
“哦。”
看他憋得脸红的样子，我觉得挺有趣的。
“我又不是动物！”
看得出来，这位爷憋得够呛。
耳朵都开始红了。
话音刚落，真的动物就出现了。
“你怎么那么傻？你还年轻，你有你自己的生活，结婚也不是那么好玩的事。”
“可是我喜欢你，一想到你回家跟她躺在一张床上，我就受不了。我想跟你结婚，为什么不可以？”
“我已经结婚了，我有老婆了，怎么跟你结婚？”
“我不管，我就要！”
“你别闹了。”
下一秒，傅景川抱着孙蕊出现在走廊。
本来想避开一下，但因为太震惊，错过了最佳时机。
现在就是，他们迎面走过来了。
我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，竟然比他还紧张。
傅景川看到我的一瞬间，就松了手。
本来还被傅景川公主抱着，在怀里发酒疯的孙蕊也一下子站地上了。
四目相对，空气安静得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。
还是傅景川先开了口：
“学妹她喝多了。”
“哦，看出来了。”
“我也不能把她一个人扔在酒桌上不管。”
他说得好像很有道理。
“你们这是？”
“大马路上遇到的，他躺在路边，好像喝醉了。
“好歹你兄弟，我也不能把他扔在大马路上。”
傅景川的脸色很复杂。
接下来的一分钟谁也没说话。
看似平静的湖面，下面是汹涌的波浪。
他在质疑，在权衡。
我在破罐子破摔。
倒是周煜一秒入戏，耍起酒疯来。
“还好遇到你们了，我看美团开两间房，满八千减50，要不，我们凑个单？”真是疯了。
瞧见傅景川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黑，我乐开了花。
“恶心死了。”
周煜又一次打破了沉默，主动推开了房门。
傅景川也回到了房间。
一回到房间，周煜就把我顶在门上。
“亲一个吧，姐姐。”
“别吐我嘴里啊。”
“你啥没尝过我的东西？”
“你这人真变态，他还在外面呢。”
“你不就爱这种刺激？”
他搂住我，深情地吻我。
我不敢回应，傅景川就在隔壁，我可没那么大胆。
但他的吻技确实高超，没一会儿，我的腿就软了，购物袋掉地上，东西撒了一地。
“姐姐真香，不想走了怎么办？”
“你要去哪？”
“去挨打。”
轻飘飘的几个字，却让我开始担心。
他还没来得及继续，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。
不用猜也知道是谁。
“等会儿记得把门反锁，明白吗？”
他摸了摸我的头，就毅然决然地去迎接挑战。
门一开，傅景川就站在门口瞪着我。
“这么久不开门，你在搞什么鬼？”
没人理他。
他的目光一扫到地上的东西，看到那个小盒子，拳头就朝周煜挥去。
“我把你当哥们，你敢动我老婆！”
周煜没躲。
硬生生挨了一拳。
我想上前拉架。
周煜直接关上了门：
“反锁好，别出来，没事。”
还说没事，他鼻子都流血了。
他们在外面打得不可开交。
最后我报了警。
凌晨三点，我们四个被带到警局做笔录。
“冯娇是傅景川的老婆，你带她去开房，你这道德有问题，严重的话要拘留的。”
警察教训周煜。
“我本来就没什么道德可言。”
警察一时语塞。
傅景川又想动手，被警察拦住了。
最后，周煜的父母来警局接他。
他妈妈看到我，忍不住摇了摇头：
“你一个已婚的，勾引我儿子，你良心过得去吗？”
“是我先勾引她的。”
好了，他爸爸一巴掌扇过去。
周煜又挨了一顿揍。
傅景川的父母来了，什么也没说。
看到孙蕊也只是淡淡地说：
“都长这么大了，我印象中还是个小孩。”
一场四角关系的出轨大战，在他们这儿却变成了认亲大会。
我忍不住笑了。我决定了，要和另一半分开。
我把离婚协议书寄给了他，之后就没再踏进那个家。
傅景川说，只要我回去吃顿饭，咱们就能好聚好散。
傅景川的家人对我一直挺友好的。
既然都要分开了，没必要搞得太尴尬。
吃顿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但当我到了那儿，我才发现事情不对劲。
我的父母和他的一些亲戚都被邀请来了。
现场布置得还挺豪华的。
我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他也没给我个明确答复。
大家都在，我也不好意思发火。
吃饭的时候，爷爷和奶奶问他：
「是不是有喜了，要给大家一个惊喜啊？」
我听得一头雾水。
看来他们还不知道我们要离婚的事。
我父母那边，我也没告诉他们，我想等事情都处理好了再说，省得又被劝和。
只见傅景川拿出一个小盒子，单膝跪下。
「不是怀孕，是我和冯娇十周年纪念，我想借着今天的生日，再次向她求婚。」
「哇，太浪漫了。」
「也就他这么有心，还记得十周年求婚。」
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。
「娇娇，我们一起走过了十年，这十年里我犯了不少错，但我现在发现我还是爱你，离不开你，你愿意不愿意再嫁给我一次？」
「快答应他啊。」
「哎呀，太感人了。」
大家都在起哄。
我站在那里，既生气又觉得好笑。
「可是我的生日不是今天啊。」
「怎么会？你身份证上就是今天。我计划了好久。」
「我一直都是过农历生日的，我生日那天，你说你在陪周煜过生日，但他那天并没有和你在一起。」
他愣住了。
「所以，你到底是不是在陪他？我们在一起十年了，你连我的生日都记不住，你说你爱我，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？」
「不是今天，咱们就找个借口庆祝一下嘛，没必要这么较真。」他的父母还在帮他说话。
「对啊，娇娇你也别太计较了。」我的父母也在帮他。
我真的忍无可忍了。
我把离婚协议寄给他了，他嘴上说要考虑离婚，安慰我，实际上却在背后策划请所有亲戚来对我进行道德绑架？
十年了，我竟然没看清他是这种人。
「对啊，好好地，娇娇你也别闹了，我们还等着今年抱孙子呢。」
「孩子有人给他生，是他不要的，对吧傅景川，爷爷奶奶应该也知道吧。」
爷爷奶奶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，但没有反驳。
看来他们也知道傅景川和孙蕊之间有些什么。
我还以为爷爷奶奶至少会站在我这边。
结果他们只是想要个孙子，谁生的都行。
「你胡说什么？」
傅景川还以为我不知道呢。
「孙蕊给你怀了个孩子，你让她打掉了。
「我生日那天你是和她在一起。
「你们在我眼皮底下约会，接吻，她还要在我面前补上你吃掉的口红。
「对了，我阑尾炎手术那天你也和她在一起。
「你说要和她断了，又在篮球场和她热吻。
「你说要和她断了，又要在酒店安慰喝酒发疯的她。」
……
「傅景川，你说这十年，你犯过很多错，希望我再给你机会，怎么给你机会啊，再过10年，我就40了，我爱不动了。
「签字吧，别联系了。」
我把离婚协议扔到他面前，转身就走。
走到一边，看到孙蕊躲着不敢出声，我气不过。
走过去，拿着一杯红酒从她头顶倒了下去。
「姐姐，你！」
「别叫我姐姐，我觉得恶心。」
「所以你早就知道吗？那你为什么不离婚？」
「啪——」
我给了她一个耳光。
「一个小三，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？」
「我是小三，但我也赢了。」
「好好好，你赢了，让给你了，我不要的。」
我拍了她一段视频，发到朋友圈了。
配文：
【恭喜我老公，喜提小妾。】
发完我就走了。我和傅景川的婚姻走到了尽头。
离婚前，我满脑子都是担忧。
但真到了离婚那一刻，事情比我预想的要简单许多。
我换了住处，也找到了新的工作。
傅景川把房子留给了我，还给了我不少公司股份。
他似乎以为这样我就会回心转意。
他说：“都是我的错，只要你幸福，我什么都愿意放弃。”
我回答：“跟你这么多年，感情还是有的，如果你表现好，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呢？”
于是，傅景川把所有财产都给了我，每天还送花、送包、送房子。
他以为婚姻只是一张纸，而我们之间的感情，其实不需要那张纸来证明。
他送的东西我都收下了，然后转手就卖掉了包，卖掉了房子，扔掉了花。
他还是每天给我发信息，但我既不拉黑他，也不回复。
每天看着他发来的早安晚安，我觉得挺可笑的。
我和周煜已经有两个月没联系了。
听说他被他爸打得很厉害，还被送到了国外。
自从认识我之后，他好像一直在挨打。
我翻看他的朋友圈，最后一条还是：
【明天就忘了她。】
日子一天天过去，直到有一天下班后，我不想回家，就漫无目的地坐地铁，结果来到了周煜住的区域。
其实我并不知道周煜具体住哪里，只是听他提起过大概的位置。
他也不在国内。
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。
我刚走到一个路口，突然有人弹了我一下头。
“你不会是在找我吧？”
我抬头一看，是周煜，那一刻我有点恍惚。
周煜个子很高，我和他在床上的时间比较多，从没正视过他的身高。
原来他比我高这么多。
“真巧，在这里遇到你。”
我确实有点惊讶，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。
“真的是在找我？”
“嗯。”我看着他，他头上还缠着绷带。
这么惨吗？
“你这是又打架了？”
“嗯，被我爸揍了。”
“为什么？还有之前傅景川打你，你为什么不躲？”
“所以姐姐是来兴师问罪的吗？”
“不是，我是来看看你怎么样了。”
“都两个月了，才想起来看看我怎么样了？”
“你怎么不等我死了再来？”
“你一直在等我？”
“没有。”
他转过脸去，显然不想和我继续谈。
“那我回家了。”
两个月不见，确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“但这里还在流血，好痛。
“能不能帮我上一下药？”
他指着自己的头。“好的。”
我毫不犹豫地直奔他家。
“你这伤怎么搞的这么重？”
“没办法，我打不过他。”
“打不过还硬上。”
“就算打不过，也得拼。”他叹了口气，“我看傅景川最近天天在微信朋友圈里晒他做的菜。”
“哦。”
傅景川最近确实没怎么出门，晚上都在研究烹饪。
“这不错啊。”
“他要是跟你和好了，对你更好了，不就皆大欢喜了。”
“你希望这样？”
“我能怎么办？”
我的手停在半空中。
“我每天对自己说八百遍，我不会离婚的，我只是玩玩而已，我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，我快疯了。但即便如此，你一发消息，我的誓言就全白费了。
“那天你疼得要命，我不能给你签字，因为我不是家属，你知道我有多绝望吗？
“你走吧，我不会再喜欢你了，姐姐。
“我会自己好起来的。”
他说完，转过头去，不让我看他。
看他不想理我，我也觉得无趣。
“那我走了。”
“你走吧，再见，再也不见。”
我拿起包准备离开，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他今晚还没吃东西。
“你要不要吃外卖？”
我问他。
他固执地只说了一个字。
“要。”
于是我又回去点了两份炒饭。
在他家里默默地吃完，我拿着外卖盒准备离开。
“你真的是来吃外卖的？”
“不然呢，我没吃晚饭，你要吃什么？”
他又生气了。
看他这样，我试探性地问他：
“要不要亲一下？”
他眼睛瞪得大大的。
“想得美。
“亲了我又把我甩了，把我当什么了？你们游戏的一部分。
“每次都白费力气，你以为我还会被你骗？”
“那你到底要不要？”
“要。”
他可怜兮兮地看着我：
“但你得自己过来，我不会再过去亲你了。”
“好的。”
亲了不到两分钟，他就掌握了主动。
“真烦。”
“怎么了？”
“占有欲太强了，觉得你不离婚也是我的。”
“我已经离婚了。”
“真的？”
“嗯。”
“你怎么不早说？”
“早说什么？”
“亲你道德上真的很有罪恶感。”
“但好在我没多少道德。”
“周煜！那里不可以亲。”
折腾到半夜，他终于愿意睡了。
睡着了，手机还亮着。
屏幕上是他发的那条朋友圈：
【明天就忘了她。】
他五分钟前给自己评论了一条。
【明天。
【明天的明天。】
下面他的兄弟们都在嘲笑他。
【可以啊，周少这是陷进去了，恋爱了。】
【明天又明天，你自己信吗？】
【看你那不值钱的样子，别在朋友圈秀恩爱了。】
【哥，朋友圈没内容可以不发的，我们这些单身狗没惹你。】三个月的离婚生活过去了。
傅景川似乎恢复了平静。
他不再送花、送包，也不再纠缠我。
我听说他的家人正在撮合他和孙蕊，他们快要订婚了。
我们十年的感情，他只用了几天就爱上了别人，又只用了三个月就从这段婚姻中走了出来。
雯雯问我对傅景川和孙蕊订婚有什么感觉。
要说我完全没感觉是不可能的。
但那不是恨，只是觉得恶心，仿佛作为一个旁观者目睹了一场令人作呕的婚外情。
而这场婚外情对我来说，也只是听听就算了。
傅景川订婚前一天给我发了条信息。
问我要不要给他送礼物。
我没有回复。
晚上，傅景川给我打电话。
“娇娇，我明天要订婚了。”
“嗯，恭喜你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。
“以后不能给你发早安晚安了，也不能照顾你了。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我有，别挂电话。
“我其实一直想问你，你是怎么知道周煜生日那晚，我骗了你，是周煜后来告诉你的吗？”
我不明白他现在打电话的意义。
我叹了口气：
“那你猜猜，那晚和周煜在一起的女生是谁？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他愣住了。
“你可以找你的学妹，我为什么不能找你的兄弟？”
傅景川气得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然后周煜的电话被打爆了。
周煜不接。
两个小时后，我以为他消停了。
结果，傅景川喝得烂醉，又打过来，哭着求我：
“娇娇，我忘不了你，我刚才去把订婚取消了，除了你我不想和任何人结婚。
“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？
“我和孙蕊彻底断了，你也和周煜断了，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？
“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孩子吗？
“我们生两个，一个像你，一个像我好不好？”
……
傅景川还在胡言乱语，我身边的周煜终于失去了耐心。
他拿过手机，直接开启了扩音。
“可是这边断不了呢，她刚怀孕两小时。”
周煜说完，脸色阴沉，又在我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。
我痛得“哼”了一声。
傅景川在电话那头发出了爆炸般的叫声。
“周煜，你在干什么！
“娇娇你们！”
他气得语无伦次：
“周煜我要杀了你！”
……
我听得头皮发麻。
但周煜不让我挂电话，他说这是惩罚。
傅景川叫得越大声，周煜对我就越狠。
“不是喜欢这样吗，姐姐？”
“你猜他会不会哭着求我，对你轻一点？”
“周煜，你变态，别玩了。”
我认输了。
“对啊，我就是变态。
“他妈的想到你以前对着他也这样笑过，我早就快疯了。
“离婚了，还不删，以前删我倒是删得挺快。”
我不敢顶嘴了，我顶嘴他也顶我。
最后，他狠狠地咬着我的唇。
“再惹我，就不是第二次能解决的了。”
“好好好，能睡了吗？”
“可以啊，但你得说你爱我。”
“我爱你。”
“真乖，我也爱你。”
他才肯放过我。
然后他拿出一个戒指戴在我手上，拍了张照片，发朋友圈。
“我的。”一觉醒来，天色已晚。
听闻傅景川的婚宴取消了。
又去找周煜干了一架。
周煜坐在床边，眼泪汪汪，眼圈都哭红了。
脸上蹭破了点皮。
傅景川这家伙真让我火大。
我赶紧穿上衣服，直奔傅景川而去。
却发现傅景川躺在医院，脸上缠满了绷带，手臂都折了。
我愣在当场。
“你自己摔的？”
“被你的小情人打的。”
我瞅着周煜，半信半疑。
周煜坦白道：“怎么，我还不能还手，总不能一直挨打吧。”
“你不是说打不过他？”
傅景川在旁边气得浑身发抖：
“打不过我，从小到大，都是他打我，他就会装，你就会被他骗！”
周煜盯着我：“哪有，姐姐别信他。”
“你还不信，周煜就是个骗子，他早就想勾引你了，我也是被他骗了，还把他当兄弟。
“娇娇，我被他打得好疼。”
明明都是说疼，周煜说的让我觉得可怜，傅景川说的让我觉得可恨，甚至有点反胃。
我听傅景川抱怨，只觉得吵闹。
“难道你不该被打吗？
“打不赢，还怪别人了？”
我拉着周煜就要离开。
周煜却掏出手机递给傅景川。
“干嘛？”
“不是还有一只手能动吗？”
周煜打开摄像头，把手机塞傅景川手里。
“哥来看你，不白来，你帮我们拍张照。”
说完拉着我，在我脸上亲了一口。
还换了好几个角度，才结束。
拍好后，周煜挑了半天，选了一张能看到手上戒指的合照，发了朋友圈。
【感谢前夫哥拍的照片，哥幸福了。】
这一系列操作把傅景川和我都看傻了。
周煜牵着我走的时候，傅景川还没回过神来。
直到我们走出病房，才听到傅景川在狂吼。
发疯的傅景川拖着残肢断腿在医院走廊怒爬了二里地。
回去的路上，周煜拉着我的手：
“姐姐，我不想要你下个十年了。”
“嗯？”
“我准备活80岁，剩下的56年，都给你好不好？”
“有什么区别？”
“区别可大了，主动权在你，我无条件臣服于你。”
“哦？那晚上呢？”
“姐姐，人家在深情表白。”
“嗯？”
“晚上不行，你得臣服于我，这是男人的尊严，这个不能让步！”
我没说话。
“好好好，前半夜归你，后半夜归我，行了吧。”
“现在开始吗？”
“现在？”他看了一眼时间，“操，哥奉陪到底。”
（完）